上弦之月
雲雀x十代 混合同人
【在朦朧雨中搖曳的月色】
從了解自己並非正常人類的那一刻起,他總帶著若有似無的心思在外頭遊蕩,
這裡是他最愛的城市,只有這裡可以讓他感到安心,
若是有任何人想要破壞這種幸福,那麼就算是神他也要殺給世人看,
這是他對自己的堅持,同時也是對力量的信任。
稀稀疏疏的雨聲。
他從鵝黃色燈光下隱約看見了個模糊的身影,會不會就是那傳達不到的思念殘留體?
再走上前仔細一看,是個正常的人類,不知怎的安心了下來,
說的也是,在還沒開始的地方是感覺不到思念殘留體的存在的,
只是眼前這個人他清楚明白並非是城市裡的居民,倒像是一介旅人--旅人嗎?
「呦、好久不見呢。」
那個人看來像是跟他很熟似的打了聲招呼,然而在自己的腦海中並沒有跟這個人交手過的記憶,
應該是對方搞錯了甚麼吧,跟自己長得相似的人在任何世界比比皆是,
然而對方卻轉過身去,那抹紅色惹得你稍嫌礙眼地閉上眼睛,
似乎在這樣的夜色之下,是太過於耀眼了些。
「雲雀,你也被挑上成為使者了嗎?」
轉過身來的笑容仍然過於耀眼,他決定也轉過身去不打算直接面對那樣的笑容,
甚麼叫做自己也成為了使者?以前他們有過什麼關係嗎?
在別的世界裡,也有個叫做「雲雀恭彌」的人嗎?
雨聲似乎越來越清晰了。
「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呢,有空再一起賞月吧,跟雲豆、還有草壁、還有--」
「--!」
猛地轉過身去,那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朦朧的月光之下,
雨聲絲毫沒有減弱的時候,事情發生得太突然、晃如南柯一夢,
他仍然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,腦海裡卻慢慢浮現了那段不屬於他的記憶。
和他一樣的人,在同樣的地方,等待著踏上成長之旅的旅人歸來。
他是清楚記得那抹紅的名字,只是在世界分離以後就被埋藏在心底,
現在倒有些又見到故友的感覺,他輕輕的莞爾著,
趁著雨勢再大一些前回去吧,計畫還沒開始呢。
--還有,遊城十代,我呢。
【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】
十代停留在並盛市的時候時常去找他的朋友玩,有時候是山本、有時候是綱吉、更多的時候是這個城市的管理者,
本來就毫無心機的他自然跟對方處得不錯(單方面),而且對方見到他也不再要趕他出去,
這麼說他應該是可以當作被他認同了吧?在旅行的時候有個地方可以歇腳真是件很棒的事,
於是他哼著小調,坐在洋溢著日式風格的庭院中,和對方養的雛鳥一同哼著歌。
「走音了。」
雲雀端著清酒和幾盤丸子--那是十代特別要求的--走了過來,
儘管兩個人的年紀其實都不到能夠喝酒的年紀,但要是賞月沒有配上清酒就稱不上是賞月了吧?
雛鳥飛上了雲雀的肩頭繼續哼著歌,十代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出聲。
「草壁不來嗎?難得我來這個世界耶。」
「他有事務,今天會待在並中處理完才回來。」
端起小碟子啜飲著,淡淡的酒香飄散在庭院中、宛若神仙下凡般的情境,
不太懂這種情調的十代只有拿起丸子不停的吃,兩個人成了強烈的對比。
很難想像你跟十代為甚麼最後會走在一起,這是草壁曾經跟雲雀說過的話。
雲雀後來想了想,也許是跟十代待在一起時他能感覺自己不再那麼緊繃吧?
這個人是絕對的沒有心機、天然的讓他不得不擔心的存在,他甚至可以想像在他們世界的夥伴是多麼擔心這個傢伙的旅行,
但是正因為他入境隨俗的能力特別強,而且又有這種令人感覺放鬆的氛圍在,
大概是不用特別擔心他是否會存活不下去吧?再怎麼說,草食性動物群聚起來雖然煩人,卻總是打也打不倒,
就跟那些喜歡玩彭哥列家族情誼遊戲的人一樣。
「哪雲雀,這一次就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了。我被指派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,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過來玩了。」
「是嗎?……不准死啊。」
「不會死啦,至少、會好好活著的。」
也許十代當時沒有意識到,這句話是雲雀有生以來表露得最明顯的關心了。
後來的月色雖然仍舊美麗,但跟著雛鳥一同歌唱的音調已經不在了,
一個人靜靜喝著清酒的時候,竟然還會有點懷念那走音的旋律,
習慣真是一種令人害怕的東西,雲雀放下手上的小碟子、恬靜地笑了笑。
那個旅人,什麼時候還會來到這個世界呢?
【月光思念底下的圓舞曲】
於是隨著月光起舞的那些思念殘留體正在蠢蠢欲動,試圖要傳達著甚麼訊息給予他們知曉,
雲雀查覺到這個現象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成為使者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,
本來就不怎麼相信怪力亂神的事情,即使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,
面對這些打也打不倒的思念殘留體,他也只能高舉金屬拐想著要如何突破重圍。
--計畫要開始了喔。
有個很細微的女聲從遠方傳來,是雲雀再熟悉不過的聲音。
--我知道,你就坐在那裏看著這個世界毀滅吧,主謀者。
因為他相信的希望總有一天會降臨在這個世界,守護著他最愛的這個城市,
為了不讓這份希望被毀滅,就只能緊握曾經擁有的微小幸福,繼續戰鬥。
……直到有一天能夠與那個人重逢,再一同欣賞月光為止。